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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宗元的诗意栽种

  • 2016-05-26  柳州日报  韦国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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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柳宗元于公元8156月来柳州任刺史。四年时间里,他勤政爱民,做了很多利民生的实事,深受民众拥戴。他热衷于发展柳州的农林水利等事业,大兴种植,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蛮荒之地,很有前瞻性和引导性。

    他不仅提倡,还带领民众实干,那时的情景,从他写于柳州的诗中就可以领略到,读来特别亲切。

    “手种黄甘二百株,春来新叶遍城隅。方同楚客怜皇树,不学荆州利木奴。几岁开花闻喷雪,何人摘实见垂珠。若教坐待成林日,滋味还堪养老夫。”(《柳州城西北隅种甘树》)这“甘”字等同“柑”,是现在的柑桔类经济果木。当时在柳州种黄柑肯定不止二百株,相信那是他亲自参与的某个场景而已。开花闻喷雪固然美,因地制宜发展水果生产,“滋味养老夫”才是主要目的。我想,柳州城西北隅种柑桔一定是做了调查研究,据地理、气候等因素而定,同时给予了大力推动。所以后人在柳侯公园建有柑香亭,就是为了纪念这事。直到现在,柳州的优质品牌柑桔基地,确实在西北地区的石碑坪镇和柳城 、融安、融水三县,仍然产生着重要的经济效益,不能不说是一种传承,真是功在那时,利在千秋。

    柳宗元不仅种柑桔,还种药,《种白蘘荷》《种术》中就有记录。

    蘘荷别名嘉草、野姜,性可活血调经,镇咳祛痰,消肿解毒。治妇女月经不调 、老年咳嗽 、疮肿 、瘰疬 、目赤 、喉痹等病症。那时候南方有蛊毒害人的说法,实际上就是寄生虫病和传染病,白蘘荷传说是治蛊毒的良药。这首诗的本义是反映当时的社会风气,鞭挞为富不    仁 、见利忘义及贪腐等行为,让人们对这些“蛊毒”存提防之心。

    “守闲事服饵,采术东山阿。东山幽且阻,疲苶烦经过。戒徒劚灵根,封植閟天和。违尔涧底石,彻我庭中莎。土膏滋玄液,松露坠繁柯。南东自成亩,缭绕纷相罗。晨步佳色媚,夜眠幽气多。离忧苟可怡,孰能知其他?爨竹茹芳叶,宁虑瘵与瘥。留连树蕙辞,婉娩采薇歌。悟拙甘自足,激清愧同波。单豹且理内,高门复如何?”《种术》是反映柳宗元被贬柳州时复杂矛盾心态的诗,期望苍术不仅能治疫病也治心病,是一种情绪抒发。尽管是托物寄情,种药材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,非常切合南方防治湿毒和传染病的需要,也有着重要的经济意义和社会意义,绝不会是心血来潮而为之,也许就是当时推广的一项产业。这当中,可以体会到柳宗元为民着想的心机。

    “上苑年年占物华,飘零今日在天涯。只应长作龙城守,剩种庭前木槲花。”(《种木槲花》)愁肠百结的贬官,种花当然有着排遣悲怆、疑虑的意思,但花的美丽更是一种寄托,不难看出既来之则安之而忠于职守的心境。“柳州柳刺史,种柳柳江边。

    谈笑为故事,推移成昔年。垂阴当覆地,耸干会参天。好作思人树,惭无惠化传。”(《种柳戏题》)柳江边种柳,心情就不像种药种木槲花那么郁结了。江边种柳树是绿化、美化和保护环境之举,这种远见在当时是多么地可贵。柳侯 、柳江 、柳树,是天意也是人意,是宿命也是进取。一个负责任的政治家的情怀,博大 、澄明 、高远。

    “老市长”其实谦虚了,他当年的栽种本身就是一种惠化——种民生也种文化,留下了以民为本的政治理念,也留下了诗的意境和福的品相,是宝贵的精神遗产。柳州之所以成为大柳州,正得益于精神的富有。柳州继续领军广西工业的同时,自觉发扬和光大环保意识,大力推动绿色产业和循环经济,是对自然的理解和敬畏,是对生产与生活的优化,更是对人性的尊重和爱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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